令人脸红的卢旺达婚礼

 

    我在卢旺达工作期间,认识了一个当地的姑娘,她名叫卡娅斯。有一天,卡娅斯邀请我参加她姐姐卡西斯的婚礼,我正想了解当地人的一些风俗,便一口答应了。

    婚礼当天一大早,我按中国人的风俗用红纸包了礼金,并用简单的卢文附了祝词。卡娅斯不好意

思地比划道:这儿的男女对性很开放,到时不要介意。我也笑着比划:我是中国人,你们不会对我太过分的!

    卡娅斯的姐姐卡西斯打扮得朴实漂亮,头上戴着用红白两种纱巾做的花帽,上身穿件雪白的长袖衫,下身是一条非常亮丽的长裙,光着脚穿双塑料拖鞋站在门口。她看见我时,脸上露出一种幸福的微笑。我朝她鞠了一躬,拿出礼金送给她。她惊喜地读着上面的祝词:愿你俩像鸟儿一样比翼双飞。全场爆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人们举起手伸着大姆指齐声大喊:中国,中国……

    我作为女方的代表,和卡娅斯一起伴着新娘卡西斯走向神圣的殿堂。新郎官站在教堂的台阶上迎接新娘。只见他头戴法式礼帽,里面穿着圆领衫,外面罩一件黑色的西装,鲜红的领带像红领巾一样扎在脖子上,下身穿一条黄色的长裤,裤管卷在小腿处,光着脚穿一双非常高级的皮鞋,一看就知是意大利名牌,那样子特好笑。

    下午4时婚礼仪式才结束,我准备赶回厂,但卡娅斯不让走,要我把她的姐姐送到男方家里才能走。在酋长的带领下我们来到新房,这栋新房是用红泥糊甘蔗秆盖的。门前,一前一后燃着两堆炭火,门口还有一道很粗的红线。原来按那里的婚礼习俗,新郎必须趴在第一堆火上,由新娘家的人牵着新娘的手,从新郎的背上走过去,这是表示丈夫对妻子的尊重,也是表示将来的生活无论多么艰辛困苦都不畏惧,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然后再抱着新娘跨过第二堆火,把新娘交到新郎手中,这表示妻子对丈夫忠贞不渝的爱情诺言。当她被亲人送进丈夫的家门后,将把一切邪恶拒之门外,然后把她交给最信任的人,娘家的任务才算结束。这个光荣的任务,卡娅斯非要我来完成。

    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完成上述任务时,卡娅斯又比划着交给我一个更为奇特的“任务”,要我从她姐姐的下身处拿出一块布来放到床上。我绯红着脸使劲推辞,这时酋长走过来告诉我:“这件事应该是由男方最有威望的长辈来完成,一般是酋长,因你是远方来的贵宾,才要你来做。”

    我实在不好推脱,便低着头红着脸走到新娘身旁,只觉心脏嘭嘭乱跳。新娘发觉我神情慌张又极不好意思,便主动将身上裹着的两层围布打开,并把里面的小围布撩起,口里小声喊着:“归罗,哈苦。(卢语:过来,取下)”我飞快地瞄了一眼,在她微黑发亮的小腹处有一根细线当腰带,有一块很窄的红布条兜着下身。最后,在新娘的协助下,我拿出了那条红布。

    这时,新娘扎好围布用手蒙住双眼,人们似乎都停止了呼吸紧紧地盯着我,我越发慌乱,拿着红布不知放哪儿好,床上是甘蔗叶,木桩上又不干净,我便抬手把红布条放在了挂蚊帐的横竹竿上。

    “呼啰,呼啰……”突然爆出的欢呼声把我吓了一跳,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冲进来的年轻人把我抬到门外往上抛,口里不停地喊:中国,比萨(卢语:伟大),中国,比萨……我被他们抛得晕头转向,好半天才醒过神来。卡娅斯口说手划地告诉我:把红布条拿出来放在何处,可以确定一个女人的好坏和前途。若是坏女人就把红布条丢到地上或门外,若是好女人就放在床上或木桩上。你把它放在了蚊帐上,那是极有身份和地位的女人才有的最高荣誉。我真没想到在慌乱中还做了一件这么伟大的事。新郎跑过来抱住我拼命摇摆,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我看得出他非常感动。

    晚上,我与他们分别时,新娘在新郎的搀扶下哭得像个泪人儿,卡娅斯的长睫毛上也挂着泪珠,在火光中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