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风光婚礼进行时

 

      春天,对季节最好的祭礼莫过于一对有情人的奉献。 

  女人盛开在白色婚纱的重重包裹之中,就像花儿在最盛期的绽放,羞涩、热烈,她们盛开在风光旖旎的世界各地,而她们本身就是无限风光。 

  旅途中,我经常会与新人不期而遇。我把这一场场邂逅的婚礼当做隐秘的喜悦收藏起来,就像是对旅途下一程的祝福。 

  在上海的淮海路,女人在婚纱摄影店里的化妆漫长而琐碎,男人无聊的等待溢于言表。老和平饭店常常成为婚庆的首选,高高的台阶让婚庆仪式在臆想中具有了某些神圣意味。 

  化妆,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据说《无极》当中小张的一个白色羽翼、白脸的造型涂涂抹抹用了30多个小时。只是不知道盛装的新娘是否可以在日后盛装面对琐屑,而盛装的喜悦足以抵消今后的日子悄然流逝和悄然妥协的代价,这如同那些人在旅途当中,总还是给自己留一条归来的路。 

  在走进围城前的一刻,浪漫与现实扑面而来,入城的仪式就是最开始对男人和女人的考验。实际的中国人更愿意采取更实际的态度面对婚礼,然而,对有些人来说,婚礼不仅是婚礼,婚礼是人生最重要的仪式。在这一点上,全世界都不例外。降落伞,私人小飞机,海底潜水,香槟酒池,玫瑰阵,还是直接奔赴火星. 
埃及吉萨金字塔就在远处的背景中,古老的金字塔旁坐落的是蒙皮克酒店(Menpick),一对新人在举行典礼,有乐队,有摄像的队伍,这无疑是一场奢侈的婚礼,只有当地的富人才负担得起。越是古老的地方,人们越是注重仪式,越是难免有超出预期的奢侈出现,这可以说是不二法门。但是,今天,婚礼也正趋同,只有背景风光以及人们脸上模糊的血统记忆能够稍显差异,仪式的庆祝也正走向大同,除了用简单的图像保留之外,人们似乎想不出用什么更独特的方法来记录了。 

  还有,宗教信仰能让这个节目有些不同。在埃塞俄比亚东部的城市哈若尔(Harar),我们碰巧参加了两场婚礼,分别是基督教教徒的婚礼和穆斯林的婚礼。哈若尔距离阿拉伯半岛不远,所以这里生活着大量的穆斯林。在Ras酒店,一对基督徒租了套间,照例是照相和录像的程序;穆斯林的婚礼派对则活跃又独特,载歌载舞。一群老妇人组成了乐队,唱着歌,弹奏着传统乐器,连新郎也与自己的哥们儿跳舞正欢。  

  在精神上早已决心脱亚的日本,如同它在历史上从未被征服却一旦遭到征服之后决绝的生存意志,日本现代的女人们也发生着最奇异的变异。在约翰·列侬遇刺25周年的日子里,不禁让人想起那个众矢之的的大野洋子以及她惊世骇俗的行为。在当年艺伎集中的京都,这里如今却成了另外一番景象。在京都众所周知的Yoyogi公园里,摇滚乐队群集,一支女子乐队的成员们全部穿着白色的婚纱,她们在等待另外一支黑色礼服的男子乐队的出现吗?也许她们只想扮演一场新娘,给这个春天献礼。

  印度的普虚卡(Pushkar),夜晚逐渐降临,三兄弟从婚礼的仪式上骑马归来。这算是一场集体婚礼吧,他们都是在今天举行的婚礼仪式。最小的男孩儿只有9岁。 

  东方的古老神秘正在慢慢地不复存在,只集中在日本一些保存完好、形式早就大于内容的古老的行当里,艺伎、花道、茶道、摔跤,而精神则分散在喜马拉雅山脉的两路的山岭与村庄之中。我们遇见的几个印度少年新郎官的服装和马匹装饰也还在沿用土邦主时期的传统。

  在菲律宾吕宋西北方的临海小城佬沃,也是北伊的省会。在这个美丽的海滨小城,我们邂逅的一场豪华庆典如同贫瘠之地长出来的妖冶之花。然而,这里的风光也是非常美,拥有波澜不惊的海洋,古朴的教堂与钟楼,充满了欧洲情调。碧海蓝天,一场欢愉的婚礼就在这个岛国展开。

  各地,都在这个2月献上激情而又年轻的爱,都以各自的仪式庆祝结合。因为,春天是严寒与死亡过后的再生,是代续与繁衍的欢快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