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蜜意济州岛 蠢蠢欲动

 

      济州的海鲜因为一片纯净的海域而鲜美；电影故事则让那些海边的房子笼罩上一层柔情蜜意的光泽，对爱情的不啬吝赞美与追求似在鼓动一场全民运动。

　　走在蒙古后裔和高丽民族的人群中，济州岛的一切似乎并不陌生，时间稍久，角落里却都能寻见陌生。我在这里享受了作为客人的全然方便，岛上人们却始终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快乐自如，让我欲探其详。

　　岛上的人们似乎把大多精力都用来筹备节日、准备食物和迎接爱情。当地口口传颂的诗句中说：“别说没有——哪怕是小菜一碟也足矣……如果能宽恕的话……如果今天还依然记得令人厌烦的人，那么就以大海的胸怀原谅他吧！”

　　在火筒大学烧烤店（0082-64/7232332，济州市2徒2洞1186-19号,人均1万韩币），（发音奥尼，韩国人称“姐姐”）端来了一盘鲜艳光嫩的黑猪肉，我拿起一片桑叶，夹了一丝儿葱条，摊着左手眼巴巴等着眼前吱吱冒热气的碳烤猪排。我吃肉的热情高涨，部分原因是我不喜欢韩式泡菜（好吧，我承认那个还挺有营养）。奥尼熟练地帮我系好背上松开的围兜结，她恭敬体贴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等烤肉香气四溢俨然已熟，就把它卷在桑叶里，塞进嘴里大嚼，肉的鲜嫩、酱的辛辣混着叶子的清香弥漫整个颅腔，烧酒则让每个人的脸颊开始泛红。

　　这是我吃得最有豪情的一次。而其它大多数时间，向导康总是教导要珍惜面前的某一碗吃食，因为食物难得、菜式珍贵……我学会了在吃饭时也谨小慎微。似乎是为了让我们亲自体验食物的可贵，康决定带我们去海钓(0082-64/743-6461,10万韩币/2小时)。

　　渔船上的大叔眼睛明亮，如远处海面的波光粼粼，黝黑的皮肤映衬着洁白的牙齿。大叔挑起一边眉毛申明：要吃到生鱼片，得自己动手钓鱼，食物就在海面以下20米。我照着他的指点用鱼竿放了长线，暗自思忖要是钓到小鱼苗岂不是一件既残忍又丢脸的事？事实上，这次海钓是叫人雀跃的经历：几乎不需要任何技巧，只要将鱼虫穿好，放线之后一分钟之内就会有鱼儿咬钩，收线果断，就会有两三条被一起钓起，品种却不一样。这些海里的鱼儿真是没有尔虞我诈之心。

　　在大海中钓鱼，谁能知道下一条是哪一种？康既不是海洋学家也不是生物学家，她眯着眼睛看着我钓上来的银灰色条纹的鱼，指着乐呵呵的大叔对我说，快让他做鱼生给你吃。大叔拿出一块干净的木头砧板，将切成的生鱼片沾了辣酱送入口中，受他的鼓励，我也夹起了甜津津的鱼片，沾料的口味像是略带辣味的Ketchup。

　　要吃鱼生，还可以去海女那里。岛上的女人大多是海女，她们在沿海的地方没有任何潜水装备，深入海底20米，一次屏气2、3分钟采集鲍鱼、海参之类的海鲜以贴家用——不过那是老一代的本领了。现在只在沿着海岸的地方，才会见到海女们在巨大黑色火山熔岩形成的崖石下搭篷招待过路的客人。在东亚一带，海女是个美丽的名字，故事却比丹麦的“海的女儿”少了些玫瑰色。有关济州岛“三多”之一“女人多”的由来：有人说男人出海了，女人们都在持家，所以屋舍附近容易看到她们的身影；也有人说战争让男人们都去充军。现在海女们都老了，在龙头海岸，她们冲着我叫卖海鲜和鱼生，巨大的笑容把脸上的皱纹挤成眼角的两束。

　　济州海域风浪大，不适合养殖鲍鱼，因此能吃到的鲍鱼都是野生的。而鲍鱼粥又属城山浦的最有名。我眼前的这碗海鲜鲍鱼粥（海的名家，济州市道头2洞165-1号，0082-64/7130100，海鲜套餐3万韩币起/人）在平日里就是珍馐。鲍鱼、白果、栗子肉，还有其它说不上来的辅料放在一起熬制，粥在嘴里厚实粘稠。康帮我把粥舀在碗里，剩下的会被石锅的热气烘干成锅巴，浇滚水下去，就变成海鲜锅巴汤，一丁点都不浪费。

　　岛上很多餐馆都拥有一个小型的中巴车队，负责将餐后的客人送回住处，这对那些习惯喝得烂醉如泥的客人来说，就是“保姆级”的服务和待遇。

　　在岛上，粗鲁地对待食物会遭到报复，真该提一下我们吃涮野鸡肉（大侑乐园，西归浦市上儿洞144号，82-64/7380500，套餐3万韩币起/人）时的经历。康还没来得及提醒我们要把野鸡肉一片一片放入汤锅，有人手快就将整盆肉一下子倒入锅中。等再次唤服务生添菜时，刚刚还笑靥如花对我们说Honjeo Opseoye!(济州方言“欢迎光临”)的女孩儿几乎是不理不睬地故意拖了很久――简直是一场虚惊。

　　不吃的食物，可以用作它途。康指着旅馆门口走过的两个僧人对我说，他们穿的就是济州岛的传统布料做的服装。这种布料用岛上没有成熟的青柿子汁染成，只有一个色系，以栗棕色为主。谁能想到柿子汁还有防腐的作用？青柿子汁能让布料又结实又透气，这样的布料被做成帽子、衣服、钱包，在岛上各处当作纪念品出售。

　　一些爱情的花朵喜欢开在寂寥的地方。韩国人称济州为“神的休息处”，岛上的自然环境仍保留着太古的面貌。据说韩国中年人说起济州岛时，脸上会露出期盼的神情，因为他们从年轻的时候起就听闻该去岛上过一次甜蜜的二人世界。

　　牛岛是济州岛周围几个列岛中唯一的一座有人岛。岛上只有一家理发店，店里只有一个理发师，有点像韩版的“从前有座山……”。理发师参加过越战，如果不巧你和他聊起越战，那么要准备花三小时在你的新发型上，顺便温习一下近代史，或许还有几段惊心动魄的战争故事。牛岛是《触不到的恋人》、《人鱼公主》的外景地。在珊瑚沙海水浴场，康告诉我电影中的女主角一人曾独自走过这里泛着珊瑚光彩的沙滩，一旁是祖母绿色的海水。

　　这样的唯美场景在韩剧中只是一个小小的技巧，济州岛上满目皆是可以示爱的地方。在涉地高地（82-64/7428866）的白色教堂前，《Allin》男女主人公拍吻戏的地方，一大一小两双脚印用水泥灌注在草地上。有模仿心思的人，会依样站立上去比划拍照，谁不喜欢戏剧性？弄假成真也并不讨厌。这个看似横空出世的教堂其实是电影拍摄时特意建造的，现在成了济州岛的一处地标似的景观。教堂周围是从海水中冒出的奇岩怪石，使涉地高地像一处怪石展示场。修筑的栅栏形成的弧线似特意而为，山坡草地丰美，远远的野马在吃草。汉拿山的踯躅花若是开了，一派天真无邪了无烦恼，火山石做成的翁仲随处可见，作为岛上的土地神，它保佑着岛上的居民。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不大的岛屿，有如此多的主题公园。三四十家主题公园按照一个个理想中的样子搭造，大多以19世纪社会生活为蓝本，原物大小建造了山村、渔村、官衙、学堂、集市、农田、娱乐和巫术场所。牲口棚、柴禾堆、稻草人、油菜地都实实在在企盼着富足。要知道韩剧《大长今》中，长今被流放至此，闵大人亦追随至此。在这些逼真的房子和栅栏中，想象自己、观察别人，谈情说爱的意愿被眼前营造出来的距离感放大了。

　　在凯悦酒店的彩虹教堂(济州岛凯悦酒店彩虹教堂，82-64/7391297，可容纳40人左右)，一对新人在静静地举行婚礼。神父用韩语宣读圣言和祝福，伴娘用日语吟唱赞美的歌。新郎腼腆地向亲人朋友微笑，新娘眼里蓄着泪水，然而康告诉我这已经不是他们俩举办的第一场婚礼了。他们在互联网上看到相关介绍，决定过来度假时再举办一场。当白色的窗户向上滑动开启时，屋内的人可以眺望到海滩和海，不难理解会有人热衷在这里举办形式感强烈的婚礼：这样的仪式简直是一瞬间的醍醐灌顶，让你相信爱情到越荒蛮的地方，就越天长地久。如果我捧着花瓣的双手能留有余香，便舍得将玫瑰抛向新人能让他们幸福到老。

　　康笑着说旺季的时候从首尔至济州岛的飞机上坐满了新娘，独行的女子甚至会受到空姐的特别照顾。也难怪济州岛被列为全球十大婚礼城市之一。岛上的木石苑中有一组叫“甲多伊的人生”的雕塑，将一对叫甲多伊、甲顺伊的夫妇从相爱、中年到老年的不同形象雕刻出来，并依次排列。新婚夫妇慕名而来，许下白头偕老、恩爱如一的愿望。

　　传说以前济州岛的女人嫁人的时候会问清楚男方是不是家中长子，因为长子将继承家庭绝大多数财产，分到的往往都是平原地区肥沃的农田，次子分到的是海边贫瘠的荒地。

　　但现在不同了，度假酒店要再建，海水浴场要扩建，次子的田地反而越来越值钱。在韩华度假村（2.85-4.5万韩元,济州市回川洞3-16，82-64/7259000）的Therapy Center里，水疗指导师将我们引到幽暗的水压池，这是欧式综合疗法的第一步。洁净的水流一开始冲击身体各个穴位。充气枕头和垫子则保证水上自由漂浮的舒适——一个全身放松才能做到的漂浮姿势，紧张的情绪和动作只会给自己带来尴尬。

　　当指导师把我带进那如马槽一般的木箱内进行Hay Bath（干草浴）时，我开始担心自己会在那一堆草中睡着。来自瑞士阿尔卑斯的干草热烘烘地让人浑身酥软，很容易陷在其中迷糊下去，连梦也不做一个。当头顶上的“满天星光”变成橘黄灯光时，我略带迟疑地坐起来，摘掉钻进头发中的一根干草，觉得自己像只大花猫，刚在稻草垛里打了一个舒服的盹。

　　下榻

　　济州岛凯悦酒店

　　82-64/7331234

　　石与风

　　82-64/7474574

　　莱克黑尔高尔夫宾馆

　　82-64/7388711

　　绿色海湾

　　82-64/7133577

　　冈林度假村

　　82-64/7399001

　　航空

　　上海：东方航空每天三班，韩亚航空周三一班

　　北京：东方航空每天一班，大韩航空周一、五各一班

　　沈阳：周三、日各一班

　　租车公司

　　绿色租车公司

　　82-64/7432000

　　大韩通运租车公司

　　82-64/7555960

　　自行车租借

　　巴特尔自行车82-64/7524398

　　鲜京济州总代理82-64/7115087

　　提示

　　岛上到处是火山石，但当局规定不能带走，否则会被课以高额罚款。可以购买用火山石做的“石头爷爷”纪念品。

　　５个人以上团体通过旅行社去济州岛免签证。

　　（私家地理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