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男人“会”接吻吗?
一、在中国,能找到有良好接吻技巧的男人吗?
身价很高的好莱坞女星格温尼斯·派特洛在接受《哈泼斯娱乐》杂志采访时,曾向公众出示了自己不高的择偶标准:“他最好是高高瘦瘦的,有结实的肌肉,要善良正直、彬彬有礼、博学、风趣、机智、有艺术细胞。他不必迷倒每个人,但要有独特魅力。最重要的是,他还有良好的接吻技巧。”这个标准,几乎迎合了所有贪婪得很有品位的女人的梦想。如果在中国按照这个标准找男人,可能会找到几个不同的高等品种,但找不到一个“几合一”的。高高瘦瘦有结实肌肉的一般很贵,善良正直的一般很便宜,彬彬有礼的一般有权术细胞没有艺术细胞,博学的轻易不风趣机智。最重要的是,中国男人一般都没有或不屑于“接吻技巧”。
也许我这样说偏激了,中国的男人该骂我了。但我想说的是:从前的中国优秀男人会干的事情比现在多得多,从会打猎到会打仗,会砍柴,会砍头,会血谏,会外交,会采阴补阳,会写小诗摸小脚;后来呢,会生活作风,会暗中整人,会向领导汇报思想;如今大部分的中国男人会桑拿,会伟哥,会海归,会CEO……
二、西门庆、贾宝玉他们懂得接吻吗?
但中国的优秀男人会“接吻”吗?这是人性中十分严肃的问题,这个问题像火星的空气一样神秘。一个善良正直的男人不接吻,比如贾宝玉;一个邪恶的男人不接吻,比如西门庆黄世仁;中国不优秀的男人更不接吻,比如武大郎。偶尔有一些既不善良也不邪恶之辈干一些“亲嘴摸屁股”的勾当,比如未央生之流,但亲嘴的目标不在嘴,而是另有所图。在上个世纪30年代跟着电影、80年代跟着电视这些外来文化学会西式“接吻”之前,“亲嘴”究竟是不是中国男女欢爱过程中的规定动作,似乎没有人通过合法的渠道传播这一知识。
三、中国人从不接吻,只进行性前戏的“亲嘴”
亲嘴(请用各地方言发音或转译),无疑是“前现代”性爱的一部分,它直接指向性,因而属于禁忌的部分。因此,该动作一般在私人场所进行。所以,我们从来看不到德高望重的中国父母在孩子面前亲嘴,当然也看不到孩子们在父母面前亲嘴。偶尔在婚礼上会看到当众“亲嘴”的情形,那是新郎和新娘对众多捧场者的回报,为了感谢乡亲们的盛情,他们当众表演模拟性爱,以最低成本满足群众的意淫。
性属于物种遗传,人人无师自通,“亲嘴”谁不会?而“爱”是习得的,因此需要教育。这种教育仅靠看点美式法式韩式文艺片是不成的。首先需要那些不会“接吻技巧”的大学教授所提倡的“人文精神”教育,也就是学会全身心扑上去“爱”,而不是只想到占有和交换;其次是要让嘴唇有一定闲暇,不要整天忙和。比起任何一个带骨头的器官,比如后脑勺、背部、腿和脚,中国男人不带骨头的器官,比如嘴唇和舌头,实在太忙了:喝酒、耍嘴皮子、吐痰、品茗、吸烟、叼牙签、骂人、诉讼、拍马屁……就在这众多高难度的器官杂技中,嘴唇们好不容易获得的一点“爱”的功能,又一次遭到了全面围堵。
四、西方文明让我们从“亲嘴”走向“接吻”
我们第一次见到“接吻”,无疑是通过西方电影。在某座桥上或铁轨边,接吻拉响了伟大战争的警报。在教堂举行的结婚仪式上,接吻收割了亲朋的掌声和鲜花。这种波澜壮阔的“接吻”,对中国式的“亲嘴”构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它是来自肉体的一次暴乱,它在肉体和精神上改写了“爱”和“性”的性质,其根本区别就在于空间的改变由私人领域进入公共领域。这一改变将原始性爱的“亲嘴”,变成了现代爱情的“接吻”。
更重要的是,这种场所的变化同时支配了肉体语言。在原始“亲嘴”里,性别因素占据了主要地位。嘴唇是一个女人,舌头是一个男人;嘴唇是防卫性的,舌头是进攻性的,它们构成了战争的紧急状态。而在现代爱情的“接吻”里,器官的性别界限模糊了,它们不是处于战争状态,而是平等或尽力表现平等的对话状态。
五、中国男人应该向谁学习接吻?
提到亲吻,法国人无疑堪称天下无敌手,所以法国男人就是中国男人的最好老师。无论是亲吻在日常生活中的首要地位,还是对它的偏爱,法国人都肯定居欧洲之冠。这就不难理解,为何以亲吻为题材的两尊闻名世界的雕像,罗丹的“吻”和勃朗库西的“吻”,都完成于巴黎。
法国人社交性质的亲吻是每天的必修礼仪,老幼都清楚何时应该亲吻以及亲吻何处和吻几次,人们认为亲吻绝非难堪的事,自然用不着回避和否认。他们喜欢左右脸颊各吻一次。法国还是深吻的发源地,因此被标榜为“法国式的热吻”。